生日快樂

Ｍ滿臉笑意，端了蛋糕進來。
這孩子他大聲嚷嚷。說燈還沒有切掉，要Ｍ點了蠟燭關了燈再進來。

燈「噗」的一聲熄了。

Ｍ的臉龐被燭光映的通紅，臉上的甜蜜感和蛋糕上的鮮奶油混在一起。
他直楞楞的望著，
覺得Ｍ好像是他在法國看到的彩繪玻璃。
溫和、協調、柔軟、純厚隨著Ｍ鼻息所吹動的燭火搖曳過來。

他閉上眼睛，大聲的說出了兩個願望。
第三個願望他悄悄的放在心裡，
誰都不能說。


然後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像是要把所有的願望都吹上天，
馬上兌現一樣，吹熄了蠟燭。


燈「噗」的一聲亮了。

Ｍ卻消失了，蛋糕上的蠟燭孤孤單單。
原本香氣四溢的蛋糕，現在卻顯得格外的甜膩。


過了十二點了，生日已經過了五分又七秒。
他仍然盤腿坐著。


看著Ｍ的衣櫃上，自己貼著便利貼提醒他襯衫的第一個釦子要扣。
還有Ｍ的抽屜上，同樣貼著便利貼提醒他已經整理過，東西別亂扔。

「祝…祝我生…生日快…樂。」他哽咽著替自己唱生日快樂歌。
一大口吃下了帶著鹹味的蛋糕。
點起蠟燭關了電燈，靜靜的看著蠟燭哭著哭著，把自己哭完。

最後一縷燭煙飄散在空氣中，
淚痕未乾，窗外燈火。
告訴自己Ｍ已經離開世界了。